陈顺林:“海派”的当代追述之肖素红
中国美术史上的“海上画派”简称“海派”,发祥地在上海城隍庙豫园。“海派”一词最早见于1899年张祖翼为吴观岱作的跋:“江南自海上互市以来,有所谓海派者,皆恶劣不可目。” “海派”的诞生如同“西方印象画派”一样,刚刚出来时就被记者批评为粗鄙不堪的“印象”,受尽唾骂,认为“俗”气,最后在中国近代美术史上留下“不朽丰碑”。画派画家大多数来自浙江、江苏、安徽,以及福建、江西、湖南、广东等地,所谓的“海纳百川”就是表明没有上海这个地域的特征;潘天寿在他的《中国绘画史》中将“海派”划分成“前海派”和“后海派”。“前海派”有“三熊”(张熊、任熊、朱熊)、“四任”(任熊、任薰、任颐、任预)、赵之谦、虚谷、蒲华、钱慧安、胡公寿等。“后海派”以吴昌硕为领军,有陈师曾、陈半丁、王一亭、潘天寿、钱瘦铁、王个簃、诸乐三等。吴昌硕作为“海派”承前启后的重要人物,从“前海派”跨到了“后海派”,以“金石”通书画,皆影响整个近代中国水墨方向。然上海近代还有一人,融通“中西”得高徒“三剑客”,赵无极、吴冠中、朱德群的恩师林风眠,可以说是一位影响全球的“大艺术家”。说到“中西方融合”就避不开上海画家肖素红,她以“东西方融合”时代为契机,描绘“大陆漂移”之壮举胜过“男子”的胸襟,在她大陆上的飞禽走兽的关照,如同母亲般对它们充满爱怜之情
当代海派
当代,是停留在这个信息化时代的结点,与后“疫情”时代的中国文艺于高速发展时期。也正是肖素红从东北到上海,经历地域变迁,成为了客居上海几十年的艺术家。“迁徙”或许也伴随着她的内心,从北到南,以至于她带着北方古老传统的水墨传承,融入到“中西方融合”语境下的南方“大上海”。
所以我们会在她的画面里看到油画的抽象、肌理、东西方构图、色彩调性,这一切指向中国水墨与西方现代油画的大融合。这就是我提出“当代海派”,也是众多代上海画家的实践所得。“生命、地域、迁徙”这是从古至今人类对于生存来说的三个“内核”,人类在所在的土地上延续生命的时候,我们必须关照自己所处周围“地域”,文化挖掘的同时寻找不同点,迁徙是因为生存的法则,而去反反复复在不同地域上寻找生存的可能,人类法则如此,动物、植物也是如此。
肖素红在生活经历后,酝酿出某种图式上的“变迁”,寻找“生活与精神”的契合点,在画布的二维空间中寻找自我的“精神高地”,表达出个体“变迁”的刻骨铭心。最后呈现的作品大大超出了她最初的构想。我们在她的艺术作品解读到的恰恰是这种个体与文化漂移之后的融合,给她艺术创作带来的一种新的可能性。
从创作的角度,“北方与南方”,“东方与西方”的不同文化碰撞,在她的内心中不断发酵,日积月累地实践。带着艺术真诚与自我艺术价值追述,呈现出个人鲜明表达,她逐渐从绘画的图像叙事转向对于精神本体的追问。这是补全了“老海派”一味“文人画”,只讲笔法而无叙事性遗漏。
这种由“生活”与精神的“变迁”形成了肖氏独有的“文化漂移”艺术符号,日积月累地注入了她的心灵与情感,她不得不把这种震撼通过抽象新水墨艺术记录下来,以此呈现她艺术生命的通道。她把这一系列抽象艺术探索命名为“大陆漂移”,而这片“大陆”是虚构的真实,是寻找到“人类共同点”,追述“我们从哪里来”漂移或许给出了具体的答案。她用了油画的暖色调、冷色调不断提取山川河流的起起伏伏,一些陆地生物与海里生物的“对视”,或者“远眺”,都符号化的在阐述自己的思考与精神呈现。
在现实意义中来说,这种生活变迁与文化漂移又不止于她个体的生存体验,而是人类在各个时代生活处境与文化心理的缩影。她用抽象的画面表达着具象的思考,早已超脱绘画本身。呈现出女性对地域迁徙、个体、生存等一系列的深度思考,也呈现出个体可以有如此宏观的表达,如“女娲造人”一样,造出了自己的“四海八荒”,同时在当代上海画派中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